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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1.07

作者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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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傲通

传媒大讲坛|刘海龙:网络化身体与网格化社会

2021年7月9日上午,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刘海龙教授在新闻学院301报告厅作了题为“网络化身体与网格化社会”的讲座。本次讲座由重庆大学新闻学院院长董天策主持。

(董天策院长主持)

刘海龙教授首先介绍了当前身体研究的背景。在传统的家族时代,个人的身体不是以自我为边界,自我是家庭和社会的一部分,“我”消逝在其中,身体是与更大母体(家庭、社会)连接的媒介。但在个体主义的现代社会,我们更加关注身体和关注自我,身体已经成为了个人的基本单位,以身体为单位区分个体的社会,“我”的边界在于我的身体。数字化时代,人们对于身体的认知有两个观点,一类认为我们需要回到身体,人从根本上离不开身体,譬如我们正处于关注身体养生与看脸的社会;另一类认为身体正在消失,我们已经不再需要肉身,身体正在远离我们,技术构建的赛博格身体正在走向虚拟化。但是数字技术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完美,所谓“高大上”技术背后仍然有很原始的一面,人工鉴黄、人工数据标注等大数据分析、机器学习,仍然需要人工辅助。未来,脑机接口和植入芯片或许会实现身体与机器的永久连接,但这也意味着身体被技术7/24式随时操控,这反而是人所面临的危机。

(刘海龙教授讲座中)

刘海龙教授指出,在网格化社会,人们用数字技术控制流动性社会。当前社会中城市的人口是高度流动的,从古代的保甲制度到今天的基层社区管理,在网络时代已形同虚设,如何完善基层社会治理方式就成为当前需要关注的问题。网格化管理是渗入社会最底层的毛细血管式的管理方式,通过运用数字化技术,例如身体数据和手机等成为网格化管理的重要因素。疫情期间的健康码是操作性书写,生活中无处不在的二维码化等,都是数据化治理。现代社会的身体是通过数据分类、甄别、建构的主体,是积极行动的主体。

与网格化社会相关的是表格社会,文件是从上到下的宣传,表格是自下而上的监控与数据坦白。今天的数据坦白技术或表格化技术是不依赖主体的叙述,且将信息碎片化、数据化。但表格技术具有落后性,是由人来录入和整理的低端数据化;在填表过程中也存在着主体规训,例如很多表格填写过程中,人们总是发现有很多事情都无法填写进去。

刘海龙教授总结道,上述提到的案例都是有关“以静制动”的社会治理知识。例如,英尼斯讲到距离的消逝,人们更加关注远方的事情,忽视了身边近距离的事情。维利里奥提出极惰性,即当前社会具有极惰性,社会的高速运转代替了我们的运动。在社会治理的过程中,网络化身体、网格化社会或表格社会,当它们组成新的数字技术之后,这些看上去较为落后的技术变得很有效,数字化社会的背后,有着强大的支撑——就在于低端的数字化,机器感知和肉体的感知结合在一起;另外,新的数据的坦白技术出现,建构着新的数据化主体,人是数据化表征个体。二者共同构成了新的社会治理技术,亦是新的社会主体。

(讲座现场)

在提问交流环节,同学们提问了有关健康码涉及的社会治理技术、直播平台中从业人员身体与平台规制、加速的关系等问题,刘海龙教授回应道,社会治理技术是理念层面的概念,而不指涉具体的操作性;数字化社会每个人所遇到的身体问题,都是加速社会效应的体现,当社会竞争越来越加剧,身体就成为内耗品。

最后,新闻学院副院长郭小安教授做了总结发言。郭小安教授指出,刘海龙教授的讲座信息量非常大,为我们反思传播学知识体系的重构提供了新的思考,当前传播学研究的身体转向、物质转向和图像转向等议题,或许会给传播学研究带来新的生命力。

文字:赵海明;图片:冯佳围